螳螂

螳螂拳闫小五之二


(三)

在东北哈尔滨,摆擂比武,“闫小五”把擂主打败,为中国人出了一口恶气。

守擂的日本武士,觉得很没有面子,“咿咿!呀呀!”耍赖,试图爬上擂台,想重新与“闫小五”比试。

但是,一个戴眼镜的翻译官,嘴附在那个一直在旁边观望助阵的鬼子军官耳边,“乌哩哇啦”地嘀咕了几句,那鬼子军官听了以后,原先因落败而紧紧皱着的眉头,立即舒展了开来。他口口声声“吆西!吆西!”,朝着眼镜翻译官,翘起了大拇指……

“闫小五”与众弟子在前,其他观看热闹的群众随后,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武馆,大家又说又笑,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。

第二天,“闫小五”的武馆门前,来了几个“不速之客”:眼镜翻译官在两个鬼子的陪同下,跨进了武馆的大门。

眼镜翻译官代表驻地日本人,郑重邀请“闫小五”师傅去当教练,邀请他去日本武馆任教,邀请他教日本人学习螳螂拳。因为日本人在长城喜峰口一带,遇到了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,短兵相接时,他们吃尽了螳螂拳的苦头,那螳螂拳演变出的“螳螂刀法”,招式简单却是神鬼莫测,快捷,狠辣,有力,让他们防不胜防。昨天在那比武擂台上,“闫小五”施展出来的螳螂拳绝技,稳、准、快、狠,让守擂的日本人手足无措,让观战的鬼子军官眼花缭乱。眼镜翻译官因此才提出建议,他提醒日本人可以“突发奇想”,想出“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”的办法,异想天开地打算邀请“闫小五”去教日本人练习螳螂拳,待日本人学会掌握了螳螂拳后,再去中国长城战线,去破解“螳螂拳大刀”,去战胜中国的抗日军队。

听了眼镜翻译官的自我介绍,明白了他们“异想天开”的来意后,直气得“闫小五”哈哈地大笑,他严辞厉色地予以一口拒绝。

眼镜翻译官见“强逼”无效,扶了一扶眼镜,转了一转眼珠,又有了鬼主意,他表示也可以“退缓”一步,说道:“只要闫师傅答应,你肯收下日本人做徒弟,答应让日本人来到‘闫小五’武馆学习螳螂拳,如果能够给足他的这点面子,闫师傅的螳螂拳武馆,便可以继续开下去”。

当然了,眼镜翻译官的这一“退缓步”的要求,同样地被“闫小五”严词拒绝。

翻译官诡计难成,立即变了脸色,他马上联系上日本人,把“闫小五”的武馆封杀。

武馆被封了,“闫小五”不得不考虑后路,他准备回莱阳开馆,继续教徒传艺。

当地的一些官宦子弟,久仰“闫小五”的大名,舍不得闫师傅离开,便纷纷邀请闫师傅去他们家,担任他们的私家武术教练。“闫小五”考虑再三,怕由于得罪了日本人,会给当地人招惹到麻烦,因此委婉地以“家乡有事相招”为借口,拒绝了这些官宦人家“做上门保镖”的邀请。

此时的“闫小五”来到东北,已经差不多快二十年了。当年那个乳臭未干,十几岁的年轻小师傅,如今已经人到中年。他想:他该回到老家看一看,去家乡安顿下来了。二十年来,经过他的勤俭节约,他的金银财宝,足足积攒了几大箱。听说他要返回老家莱阳,他的众多弟子愿意护送自己的师傅,当地的抗日义勇军”愿意护送这位“抗日”的螳螂拳大师,确保他的人身和他的行囊安全,确保“闫小五”能够人财双安地回到莱阳。

但是,“闫小五”自有他的打算,虎视眈眈,侵占了全东北,还时刻准备着侵略全中国,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,把姜化龙师傅传下来的螳螂拳发扬光大,他要抓紧时间,去培养更多地螳螂拳弟子,他要用“无往而不胜的螳螂拳”,去壮大中国军队的军威,去更有效地杀鬼子。

“闫小五”谢绝了众人的好意,他把自己的打算,给大家说了个明明白白,他委托自己的徒弟,把自己的几大箱子金银财宝,送给当地的马占山抗日东北军。而后,准备告别大家,离开黑龙江,自己一人独行,背插一口短刀,腰缠一个包裹,轻车熟路地回莱阳。

临行前,“闫小五”另外送出一件“宝贝”。

他把恩师姜化龙留给自己的祖传秘药:治伤灵“拔毒膏”,制成几贴现成的药膏,连同制作膏药的偏方,一并交给了徒弟。

他嘱咐自己的徒弟,等他离开以后,弟子们要替自己把药膏连同秘方,一并交给抗日联军,使战士们在受伤的情况下,能够尽快地得到治愈,能够早日返回抗日战场打鬼子。

那祖传膏药,贴在伤口处,最快可三天,最迟一个星期,可以拔毒疗伤,效果出奇地好。

“闫小五”被迫离开武馆不久,那个为鬼子出谋划策、祸害中国人的眼镜翻译官,也神奇地失踪了。后来,他的尸首从黑龙江漂浮上来,经过伪警察的勘验,他是被人杀死后,沉尸黑龙江的……

返回莱阳途中,“闫小五”路过济南。他遇到一群青年学生,在闹市区设擂比武,做抗日宣传,用以“招兵买马”。

这些青年学生,个个身怀绝技,他们打算以设擂比武为名,招收一些武林义士,组成“抗日义勇军”,出兵长城关外,去支援抗日的中国军队。

比武已有数日,观众层层包围,里三层外三层地,喝彩声不断。受到了感染,“闫小五”忍不住驻足观看。

在现场观摩了很久,他被学生们的抗日热情所感染,被他们的高超武艺所打动,被深深地吸引住了。他忍不住一时技痒,上台来了个即兴表演,他用一套螳螂拳,与几个青年学生交手,当然了,这些学生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。

“闫小五”连胜两场,一个帅气的短发女孩,跳上了擂台。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孩,手持一对轻巧的玲珑短剑,凤眼圆瞪,声称要与“闫小五”切磋。

“闫小五”不忍扫了她的兴致,只好用“螳螂刀”陪她走了几招,几招过后,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,装作失手落败的样子,借机下了擂台。

他已经对学生们充满了信心,他用精彩的螳螂拳,为这些学生招徕了人气与赞助……

回到了莱阳以后,“闫小五”信心大增,他同其他的师兄弟一起,教授出了大批徒弟。这些螳螂拳勇士,后来踊跃参军,在长城内外,在全国各地,用神出鬼没的螳螂拳,让小鬼子们吃尽了苦头。

“闫小五”的独门拔毒膏,让很多负伤的中国勇士,能够很快地伤愈归队,这神奇的膏药,也在中国军队中,成为拔毒疗伤的法宝……

(四)

一九四七年,国民党军队反攻倒算,他们组织的“还乡团”,疯狂地屠杀共产党的干部,莱阳昌山村也未能幸免。

“还乡团”进入了村中,搜刮抢掠,无恶不作。他们仇恨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和群众,因此对“打地主、分田地”中的干部群众,展开了大规模的杀戮报复行动。

当时敌众我寡,“闫小五”隐蔽在村中,不敢贸然出手,“好虎架不住一群狼”,他想:不到万不得已,他尽量少出手。

当时,“闫小五”隐身在暗处,看到这样一幕:“还乡团”也有功夫高手,这几个功夫高手,成了抓捕干部群众的帮凶,其中,昌山村的两名干部,因为不敌“还乡团”几个高手的接连围攻,已经被按倒在地,被捆绑了起来,“还乡团”中,有的人举起了屠刀,准备对这两个人下毒手。

“说时迟,那时快”,在这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,“闫小五”使出一招“螳螂扑蝉”,突然现身,快速打落那举起的屠刀,飞起一脚把那个“还乡团”人击倒,把其中的一个村干部救出;接着,又一招“螳螂捕蝉”,打倒了另几个“还乡团”人员,把另一个村干部救了下来;紧跟着,再施出一招“螳螂飞天”,同时伸出左右两臂,一边夹持一个,紧紧地抱起两个村干部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上窜后飞跃,消失了踪影……

几年来,南方不断有人找到闫师傅,要求跟他学习螳螂拳,但是来人的学武动机不纯,都被他一一拒绝了。

“闫小五”严守师训:宁肯不传,也不误传……

全国解放了,北京体委发来邀请函,邀请“闫小五”师傅,去参加全国武术观摩大会,因为邮寄途中,书信被耽搁了;闫师傅接到信函,在赶往北京的半路,再一次地误了火车,又耽搁了时间,使他错过了与其他门派交流学习并推广螳螂拳的大好机会……

“闫小五”难得的赋闲在家。

时逢秋收时节,地瓜被收获在家。“闫小五”的妻子在家里“打地瓜干”。

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地瓜,她瞧了瞧院子门口,那里已经摆了满满的地瓜干,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,左端量一番,右端量一番,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,然后摇了摇头,说道:“能晒的地方都晒满了,该把地瓜干往哪里晒呢?!”

“闫小五”听了以后,往前院的屋顶随意扫了一眼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你只管‘打’就是了,‘打’完以后交给我好了!”

忙活了大半天,妻子‘打’了两个大“提篓子”的地瓜干,摆在“闫小五”的面前。他二话不说,抓起来那两个大篓子地瓜干便走,一转眼,立即不见了人影,直吓得他的妻子颤抖着嗓门,连连地追问:“你你你去哪儿了?”

她只听见“闫小五”在不远处,气定神闲地回答道:“我在南房屋顶,我在晒地瓜干呢!”

只不过在“一眨眼”的工夫,闫师傅运起了轻功,提着两大“提篓子”的地瓜干,早已经飞到了屋顶,把地瓜干一页一页地摆了开来……

自然地,等到地瓜干晒干了以后,还得闫师傅飞上屋顶,逐页逐页地收好、取下,盛到大篓子內,再从南屋房顶飞下,拿到家里储藏……

闫师傅的家里吃水,需要到离家一百米开外的水井去取。

这一年,已入深冬,冰冻三尺。别人家打水,都是用“担肩”,挑着两个水桶去取,先用“担肩”从水井里,小心翼翼地,一桶桶地打满,再小心翼翼地,一步一滑地挑回家。

此时的“闫小五”师傅,已经八旬有余。

众人见他吃水,不用“担肩”挑,他只凭着一双手,提着一对水桶。

只见“闫小五”,穿着练功鞋,悠哉悠哉地,步轻气闲,来到了水井边。他先尝试着在井沿的石头上,做了一个简单蹬踏,借着下落之势,暗运“千金坠”神功,鞋尖牢牢地勾紧井沿,脚下如生根一般。

他快速地弯腰,手提着水桶,轻轻舒展长臂,对准那井口,把空桶扣满水;再使一招“燕子飞弹”,稳稳地把盛满水的水桶,放于水井旁边。

转眼之间,“闫小五”打满了两桶水。

他两臂分别平担着一只大水桶,咯吱!咯吱!咯吱!一路悠哉悠哉地走着,那嗤溜打滑的冰道,在他的脚下,如玩“扎冰”游戏一般,一步一个鞋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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